二月起源

•拉郎cp：Caine × 邱刚敖

•剧本/全文5k

祝丹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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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十字路口 日落时分

人群十分拥挤，有人低头看着手机，有人用蓝牙耳机打着商业电话。信号灯转绿，他们快速通过人行横道，露出原先站在人群后面的Caine。

他是个亚裔面孔的中年男性，戴茶色墨镜，穿黑色高领毛衣和灰色的粗花呢西装外套，手捧紫色花束。在听到信号灯声音后，他用导盲杖轻点地面，过了马路。

2. 地铁 

Caine上车后，有个年轻女孩看到他，起身替他让座。他用英文道谢，坐下之后旁边的棕发男人扭过头来看他。

男人：这花不错。

Caine：谢谢，我在Dutch flower line买的。

男人：是要送给别人吧。

Caine：如你所见，像我这样的人买花可不是为了自己欣赏。

男人：我很抱歉。

Caine：没关系，事实上，这对我生活的影响并不如别人想象中那么大。

男人：先天的，还是后来受了伤？

Caine：工作上出了意外。

男人：噢……

Caine：千真万确。

男人：我是说，老兄，我有朋友在部队待过两年，他回来时好好的，什么都没少。

Caine：就算再平凡的岗位也可能有危险，谁知道呢。人生总是充满意外不是吗？

地铁下站提示音响起。Caine站起身。

男人：说真的，你以前当过兵吗？

Caine笑了笑，说：“我为一家酒店工作。”

3.家中

Caine打开门，将导盲杖搁在一旁。

这是一栋宽敞明亮到格外空旷的房子，装潢风格很简约，家具几乎全是白色。

一只黑猫叫着跑过来蹭他的腿。他弯腰挠了挠猫的下巴，随即走到客厅靠墙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下，把花束放在桌上。在伸手摸索到玻璃壶和杯子后，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将近半分钟的沉寂。

Caine对着另一边说：“为什么不说话？”

桌对面坐着一个青年，黑色鬈发，黑色内搭，黑色外套，黑色牛仔裤。

邱刚敖：只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发现我。

Caine：我从进门开始就知道你在这，亲爱的。

邱刚敖挑了挑眉。

Caine：虽然我不介意陪你玩捉迷藏，但有时候我还是希望你迎接我一下，尤其今天。

邱刚敖：你回来晚了。

Caine：高桌会那边有事情要处理。

邱刚敖：我知道。但你回来晚了。

Caine：我给你买了花作为赔礼。

邱刚敖：猜猜我喝了什么酒。

Caine：你喝酒了？

邱刚敖：今天是你生日，不能喝酒吗？

Caine：我不是侦探，你得提供点线索。

邱刚敖手肘撑在桌子上，探过去半个身子吻了Caine一下。

邱刚敖：现在呢？

Caine：依旧猜不出。

他再次吻他，这次吻得更久更深。Caine伸手摸上对方的脸，直到对方为了呼吸而分开。

Caine：霞多丽葡萄酒。

邱刚敖：对。

Caine：看来今晚吃海鲜。

邱刚敖：叫了餐厅外卖。生蚝，西班牙海鲜饭和牛排沙拉。得再热一下……

Caine拉住他的手腕，让他先把鲜花插到花瓶里。

邱刚敖把换好水，插着紫色花束的玻璃花瓶放置到餐桌上，然后走进厨房。Caine坐在原处，双手交叉，用拇指摩挲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

黑猫无声地走过来，舔了舔自己的尾巴，然后抬起头，看着Caine。

4. 暗巷

同一只猫，不过更瘦弱，更小，身上又脏又湿。它看到远处巷口的人，气若游丝地叫了一声。

天在下雨。Caine在挂断电话之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使劲擦掉了手上的血。他循着叫声走近，缓缓蹲下去，伸手摸了摸猫脑袋，然后单手从猫的腋下把它抱起，准备转身离开时拐杖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个人，躺在脏兮兮的地面上，嘴角流血，地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稀释。

5. 家中

Caine：容我问一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吗？

邱刚敖在洗手池前清洗自己的伤口，他扯下一旁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发现洁白的毛巾上沾了自己的血迹。

他从洗手间走到外面。Caine倚在墙上。

邱刚敖：我没理由告诉你。

Caine：你以前受过专业训练，让我猜猜——警察，对吗？

邱刚敖：你怎么猜出来的？

Caine：从脚步就能听出。

邱刚敖：别扯了。

Caine：人失去一种感官之后只能倚仗另一种。我有预感我猜对了。

邱刚敖沉默着打量Caine。

邱刚敖：你会说中文吗？

Caine愣了一下，说了一句“会”。于是他们改为用中文交流。

邱刚敖：看来你的感官并不总是可靠，你都没问我从哪里来。

Caine：从哪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何处去。你心中充满怒火，这点我不需要双眼就能感觉出来。

室内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黑猫跳上沙发，爪子把白色坐垫踩脏，坐了仅十几秒又跳下来，朝两人的方向走来，期间把所有家具脚都用身体蹭了一遍。

邱刚敖：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没必要扮演好人的角色了。那些人……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黑猫蹭着Caine的西装裤脚，他单手把猫抱起来。

Caine：你能给这个小家伙洗澡吗，它身上湿透了。

邱刚敖：你把它捡回来的。

Caine：一个人住久了难免会寂寞。

邱刚敖：那是你的事情。

Caine：别这么绝情。这样吧，你帮我带它去洗澡，我帮你处理掉你想杀的那些人，如何？

邱刚敖紧紧盯着他的脸。

6. 酒吧

吧台边坐着两个青年，一个头发染成金色，头顶冒出邋遢的黑色发根，另一个则穿白色背心，手臂胸口全是五颜六色的复杂图案。

金发男：也不知道那家伙后来怎么样了。

文身男：谁？

金发男：上周被我们拽到巷子里那个小警察。他当时可是一声都没吭，骨头真够硬的。

文身男：我记得，现场可不止我们两个人。

金发男：谁会去记这玩意。是那亚洲婊子把我送进监狱的，后来我听到他入狱的消息，简直比中彩票还更他妈高兴。

文身男：那条子有张不错的脸，可惜在狱里被人划破了。

金发男：听说是被上司诬陷，不过倒是件天大的好事。

文身男：可以教训他一顿。

金发男：是啊，狠狠揍他一顿。

他们喝完了杯中的酒，摇摇晃晃地搭着彼此走出酒吧后门。

坐在吧台的Caine饮尽手中的马提尼，在吧台上留下小费之后拿起导盲杖，穿过奇装异服的人群，在镁光灯的光束照耀下朝着后门走去。

7. 教堂大厅 夜晚

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哼着《卡门》选段走进教堂。里面没有其他人，他看到最前排坐着的Caine，慢悠悠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男人：晚上好。

Caine：晚上好，先生。

男人：这个点没人还真是稀奇。

Caine：是啊。或许不到周末，他们更愿意在家里祷告吧。

男人：你通常祷告些什么呢？

Caine：和别人一样，希望自己犯下的罪行得到宽恕，希望孤独的灵魂有人做伴。

男人：我敢肯定上帝会听到的。

安静了一阵子，Caine说道：“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如果一个医生，从未做过坏事，毕生的职责就是拯救他人的生命，他有必要祷告吗？”

男人：一辈子积德行善的医生，我想即使不祷告也会直接升上天堂吧。

Caine：那么，如果一个人，以夺取他人的生命和尊严作为工作，他死后会直接下地狱。

男人：呃，我想……是这样没错。

Caine：那他有必要祷告吗？

男人：只要他……虔诚地祈祷，上帝会原谅他的错误……

Caine：你最近有要坦白的罪行吗？

男人愣住了，没有说话。

Caine掏出手枪，说道：“不过坐过牢就已经不算警察，那件事就算不上袭警。你是不是觉得最终审判时，这宗罪可以判轻一级？”

男人站起来想要跑走。一声枪响，他痛苦地叫喊着跪倒在地。

Caine：我更倾向于只开一枪，但我的同伴特意强调不要让你们死得太轻松。

男人往前爬去。Caine拿起导盲杖，跟在他身后，等待他挣扎出一条蜿蜒的血路之后，用枪对准他的脑袋。

男人哀嚎道：“不、我们都是上帝的信徒……你不能杀我！”

Caine：你似乎误会了，我是无神论者，来到这里只是因为教堂使我感到平静——宗教造成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杀戮，却能够伪装得这么圣洁肃穆，我对此很感兴趣。

他持枪的手按天主教的手势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然后说道：“你觉得上帝会宽恕你的所作所为吗？”

地上的男人双瞳睁大，苍白的蓝色。又一声枪响。

Caine站在尸体旁拨通电话：“圣帕特里克教堂，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们处理。”

他刚想把手机放回去，铃声响起来。他接起电话，边聊边往教堂门口走去。

“猫粮和……冻干。好的，我一会去Whole Food买……不，我不清楚你说的牌子，它挑食吗？别的牌子都不吃？”

8. 公园 上午

Caine和邱刚敖坐在长椅上。阳光很好。

邱刚敖：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Caine：约会。

邱刚敖转头看了看远处草坪上玩飞盘的年轻人，以及路上来来往往遛狗的行人。

邱刚敖：你的约会一向都这么无聊吗？

Caine：你还能指望一个盲人做什么浪漫的事呢？

邱刚敖：杀人放火。

Caine：如果有人听到你刚才的话，或许会报警把你抓起来。

邱刚敖：我开玩笑而已。

Caine：是吗。

过了一会，Caine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首饰盒递给邱刚敖。他打开，是一枚银色素戒。

Caine：和我手上的款式一样。

邱刚敖：没有杀人放火浪漫。

Caine笑了笑。

邱刚敖：你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就无法判断我是否戴着它？

Caine拉过邱刚敖的手替他戴上戒指，戴完之后握住对方的手，摩挲着无名指的指节。

“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让我一直牵着你的手吗？”

9. 卧室

灯光是暖色调，Caine仰躺着，邱刚敖坐在Caine身上。

Caine：现在我很希望自己能看见。

邱刚敖：那我会把你的眼睛蒙起来。

Caine：玩笑？

邱刚敖：不是玩笑。

动作了一会，邱刚敖脸上有些潮红。他伸手去关灯。

10. 餐桌旁

Caine：海鲜烩饭味道不错。

邱刚敖：嗯。

Caine：你还在想我为什么这么迟回来吗？

邱刚敖喝了一口酒，持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银戒。“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Caine：总共十三个人，今天下午是第十二个。我离开现场后，高桌会通知我去大陆酒店。他们说我在给自己惹麻烦。

邱刚敖：他们叫你停手？

Caine：我告诉他们今天是我的生日，并且家里还有只猫等着我喂，所以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说。

两人碰了碰杯。

11. 卧室

邱刚敖把落地窗的窗帘拉上，暖色调灯光，Caine坐在床上，电视开着，在播时下最热的连续剧。

Caine：你喂过猫了吗？

邱刚敖：喂过了。

Caine：我记得你一开始并不喜欢它。

邱刚敖：我现在也不喜欢。

Caine：为什么？

邱刚敖：它们太依赖人类了。

Caine按一下遥控板，将电视调成静音。他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对方坐过去。在邱刚敖坐到他身边后，他伸出手，去抚摸对方的脸和头发。

12. 家中

邱刚敖听到开门的声音，走到门口。

Caine：到我身边来。

邱刚敖走到他身前，Caine摸他的脸。手掌贴住脸庞，再用手指去轻抚眉毛、眼睑、鼻梁和嘴唇，最终碰到了他嘴边那道很长的伤疤。

邱刚敖：有人说什么吗。

Caine：他们说你有张不错的脸。

邱刚敖：可你看不见。

Caine：是，所以我得确保他们也看不见。

13. 卧室

Caine：你知道我还在等我的生日礼物对吧？

邱刚敖：刚才饭后的慕斯蛋糕不算数吗？

Caine：不算。

邱刚敖翻身跨坐在Caine腿上，双手按在他胸膛上，故意前后摆动腰肢，说：“随便怎么来，做什么我都配合。”

Caine握住对方的腰，说：“长期有效，还是仅限今晚？”

邱刚敖没有理会对方的提问，扯住对方的领带吻他，两个人在床上纠缠到一起。

突然间邱刚敖身体绷紧了，抬起头望向窗帘。

Caine：怎么了？

邱刚敖：外面有动静。

两人停顿了一会。

Caine：在泳池那边。我去看看，很快回来。

他翻下床，从床头柜上抓起墨镜戴上。邱刚敖目送他走出卧室，依旧坐在原处，看了一会被静音的HBO台。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是枪响。

Caine走回卧室，在床边单手解开领带，膝盖先跪到床上，手撑在邱刚敖身侧，然后将身体压到对方身上。

邱刚敖：那是第十三个。

Caine：是的，最后一个。现在我能拆礼物了吗？

邱刚敖笑了：“当然。”

他环住对方的肩膀，说：“生日快乐。”